罪了!噶礼和张伯行互相扯皮,硬也要往他身上绕。”他也钻进被子里,贴着我的发鬓轻道。
我听说姓戴的,倒是稍醒了两分:“是己丑年榜眼戴名世?这老头到底犯了什么事?”李浩说起他时情绪十分低落,我就没多问。
十四没想到我有兴趣,便回道:“这人学问颇有些名气,就是有点狂妄自负,不讨人喜欢。原也不是什么大毛病,可惜运气不好,撞到太子手里,成个垫背。他写的那两本书,据说也是罪证确凿。”
“写书有罪,看他书的也不能免吧。”我拉高被子窝舒服点,道,“那边书架上就搁着几本,要是哪天他们也拿我下狱,可要记得带冬冬来看我……”
爹年前便离京赴任了,第二年春天,李浩也走了。我的两个侄儿还太小,不管是李浩还是容惠娘家,都不放心他们跟随年轻的父亲长途跋涉,所以容惠也只好暂时留下照顾儿子。李浩走的那天,容惠哭得鼻子通红,我安慰她道:“山东不远,真想得不行,跨匹马就能见到。”
容惠抽抽鼻子,似乎在思考可行性,然后向我问道:“莱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?他去会不会吃苦?”
我摸摸下巴,想了想回道:“属泰安州,应该离泰山挺近,下回叫他带你一块去看日出。吃苦么……虽然那点俸禄是够少的,不过我能保证李浩不会饿着冻着。”说着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。
她倒是收了泪,就是不肯听她母亲的搬回娘家,坚持要带着孩子住她和李浩的老地方。她母亲只好时不时过去陪她几天。亲家公说:“年轻人志向高远,好!”亲家母则不免微词:“扔下妻儿跑那旮旯里当个芝麻县官,叫什么事嘛!”
冬冬一岁半,学会了“叔叔、伯伯、哥哥”的发音,不管人怎么逗也不会再喊错“爹”了。她说话利索许多,逗她天真的童童语十分有趣。这天抱着她在府里闲逛,却见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姑娘从十四书房的院子里出来。
“等等!”我叫住她。
傅有荣本是领她出去,被我一喊,抹了把汗道:“福晋,她……”
“没你事,回去当差吧。”我打断他道。
冬冬跟他挥挥手,他应了声便退回院子里了。
那姑娘低着个头,神色却颇为不逊。我仔细回想,终于记起,她不就是那回偷我玉坠的乞儿吗!那时她破衣烂衫,蓬头垢面,现在则是干干净净的旗下姑娘打扮,眉目清朗,很有几分秀色。怪不得一时认不出!
“这回没带刀子吧?”我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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