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在屋内,大概根本就不曾跟进来。再看十三,发现他已经坐起,倾身伸手探向我,将手掌轻轻贴上我腹部。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我一时不知所措。
他扶稳我,估量着我略粗的腰围问:“这孩子,什么时候出世?”
很快宁下神,答:“今年有闰七月,大约,十月吧。”
他又问:“那,又要多久能叫伯父?”
我笑出来,回道:“再一年多应该可以。”
十三收回手去,看着我淡笑道:“中午一起吃饭好么?”
叫我怎样拒绝,点头应承了一声:“好”。
十三不知什么时候在院墙边大槐树的树荫下盖了个凉亭,石桌凳都还是从前的。落座之后,有丫鬟沏了云雾茶上来。可能是错觉,总觉得大病初愈的十三看来有些透明。他发现我盯着他,笑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我反问:“饭前,不弹琴吗?”以前他说可以开胃。
他端起茶盏,拨着茶叶回道:“不了,今儿精神不济。再说,也不好难为你听。”
“我饿着睡不熟的。”首次发现此人也爱记仇。其实很想声明,我从未仇视音乐,而且深以为其舒缓神经的功效极之卓越。
他不接那个话头,把新上的冷碟往我跟前让了让,道:“先尝尝点心吧。”
一味水晶南瓜,颜色鲜艳夺目,味道虽中规中矩,但因为近来嗜甜,还是觉得很合我胃口。另一碟粉蒸藕,馅料中除了肉糜,居然还掺有蘑菇碎丁,极富江南野趣,不过淀粉就加得太多了。把意见跟十三说,他挑眉笑道:“你一个劲挑剔,也没见停筷。”
“我只是希望下回再尝,滋味能有进益。”吃得太快,肚子半饱了,便放缓了速度,“这个是南方花样吧?应该带李淑来吃吃看的。”
他点头道:“随时恭候。”
我忽然想起他刚去过草原,便问:“对了,喀喇沁如何?草场开花了?”
“还没有,四月那里才算开春吧。绿草如茵铺到天边,河道弯弯曲曲转过眼前。河对岸,雪白的羊羔就像米粒似的大小,几撮撒在绒绒的草垫子上。”他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,看着我微笑道,“现在差不多是开花的时候了,蓝紫的桔梗、红色的麻花头、白色的火绒草……直漫到海子里去。”
“画出来吧。”我说。
“什么?”他不解。
我解释说:“你这么说很难想象,画出来我看看,多用几种颜色。”说完便静静地盯着他看。
“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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