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有孕,现在才两个月不到,肚子没大,我却越来越紧张。再也不放心她给我煮饭,便试着自己下厨,结果做的东西虽说不至于难以下咽,但跟锦颜的手艺没法比,而且我一顿饭起码得弄上一两个时辰。未免耽误生意,也为了舌头着想,最终决定请邻居家的大姐来给我们做一日三餐。
很快到了二月下旬,我刚结束了一单案子。这还是两个月前遗下的,有个木匠要告未来岳父毁婚,请我写状子。他先拿出规定的一两银子,我便问他,对方为什么毁婚,他说是因为他穷。我说,这个理由成立,毁婚正常。他瞠目结舌,然后反驳说他跟他的未婚妻情意多深重。我于是道,既然如此,那拿十两银子来。他问为什么,我白他一眼回答,既然他的未婚妻珍贵,当然我的收费也贵。又跟他说,邻县有个乡绅嫁女儿,要打一套好家具,他若有本事就去试试。过了一个多月,他惨兮兮地带着十两银子来了。我拿了一两,然后道:“剩下的拿去办聘礼,如果对方还不肯,我再给你写状子。”他就依去了,今天回来报讯,说亲事成了。
我在记事本上把这个案子注销完结。做完了这事,心情好了许多,便去镇里最美味的酱货铺买了吃的,准备跟锦颜今晚打牙祭。回到家的时候,却听见屋里吵吵嚷嚷,都是男人的声音,走到厅堂外,便听一个年轻男子高声道:“嫂子,你看这个事怎么办?”
只见锦颜蹙眉坐着,神色严峻,却不答话。
发生什么事了?
不轻不重地推了把半掩的门,“哐当”一声超乎我预料地响,引得所有人都看向门口,也顺理成章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。我环视屋子,里面七八个十五至三十岁的男子,一个个半讶异半紧张地盯着我,应该不是在说什么好事吧。只有一个我认得,就是给我们做饭那个大姐的小儿子。
“嫂子,她是谁?”刚才说话的小子看着锦颜,朝我努了努嘴问道。看神情,大概锦颜要说我是什么无关人等,就能把我给扔岷江喂鱼去。
我快步走到锦颜身边,轻按她的肩头道:“你坐着吧。”她要站起坐下的,就轮到我神经衰弱了。锦颜习惯了我的小题大做,笑了笑,给我介绍了一下来人,大致解释了目前的状况。
这些年轻人大多都是湖广移民,随船做纤夫到重庆、泸州和宜宾等地,船顺流返程不需要纤夫,解聘后就在四川待下,没田地产业,便在附近县镇帮农或贩私盐为生。前些天遇到县里征徭役,本地土广人稀原来就少劳力,一听说征役,壮劳力半数逃去外地。现在留下的,就是那些消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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