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是南宋遗民谢翱哭过文天祥的地方,聂靖非要去凭吊,我不想打扰他清静,自动跑到山下,在吃晚餐之前先游个痛快。
富春江鲥鱼,除一身银鳞惹人怜爱,唇部还带一抹胭脂红,是其他地方出产的鲥鱼所没有的。唇红身白,美鱼啊美鱼,特别是铺在笋片上加蜜酒蒸熟之后,那个香味啊,真是让人垂涎欲滴。
聂靖这家伙提着筷子,却煞风景地说:“二十两银子的鱼啊……”
我睨了他一眼道:“麻烦你等真掏自己银子的时候再心疼。”
他这就不再说了,只用筷子不停地夹鳞下最肥美的肉下口,吃得酣畅淋漓。后来被我瞪得不好意思,给我斟了一杯米酒,道:“陆羽《茶经》中评天下宜茶之水,这严陵滩水位列第一十九名,不冲茶,酿酒估计也好,来,尝尝这美水酿的好酒。”
乡民土制的米酒,清冽中带点微酸,酒味倒是不浓。
“对了,你为什么会在杭州?”他问道。
我随口答道:“京城太闷。”
他又问:“他们放心你一个人出来?”
我不答反问:“你呢,跑那么老远,就是为了去看张家兄弟?”
他看来颇为心烦地道:“别跟我提张君玉张君锡这俩人!”
我乐了:“怎么,他们欠你钱不还?”
聂靖狠瞪我一眼,吞了口酒,却低头道:“就是烦这兄弟两,也不想看他们去死啊……还不是时候,清廷已经扎稳脚跟,现在跟他们斗……”他到这里住了口,又喝下半杯米酒,冷冷笑道:“等着吧,总有一天我们会拿回来,土地、财富……”
“还有地位和权力。”我接口道,“只是得有耐心。”
他瞥了我一眼,也笑:“是不能急,得慢慢来。”
我道:“两百年吧,一定能成功。”
聂靖冷哼一声道:“你对满清还真有信心!”
我暗叹一声,心想,我就是没信心他们不也照样一代传一代,嘴上却说:“你对跟我说这个也真放心。”
他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儿,道:“不是看你没做走狗天赋么。”
没见过夸人这么难听的,我刚想刺他两句解气,只见他不知从哪掏出个椭圆的东西,凑到嘴边,发出“呜”的一声。天,好像鬼哭!
他见我皱眉捂耳,呲牙笑道:“嘿,先试个音。”然后便半闭着眼吹出幽幽的一个长音,原来他拿在手里的是个陶制的埙。他吹的曲子我倒也能听出来,是那极有名气的《苏武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6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