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的也没人怀疑我这番话的合理性。
一念和尚叹道:“节烈之士啊!”而那张君锡也附和道:“果然是书香门第……”
所以我才得以继续下药,“顺治十七年,清廷催缴田粮,将我家仅存的几十亩薄田连同祖屋、器皿、牲畜全部没入……可怜我高家上百年的望族,就此破败,人丁零落……”祖父就我老爸一个儿子,老爸就我一个独生女,够零落了吧。
聂靖转过头去,一念和尚问道:“聂小兄,你怎么了?”
我代他答:“他落枕,扭着脖子了。”
众人不疑有他,一个文士模样的人道:“满清鞑子占我疆土,欺凌我百姓,表面上说得好听,暗地里尽是刮我汉民脂吸我汉民血!江南一向是重赋之地,我大明时,田赋能收三四成已算不错。鞑子诓天下人说减税,可减的是什么?明文减了两成,可却要收到十足十,苦我江南人啊!”
一念和尚咬牙切齿道:“鞑子且不说他,最可恨却是甘做清廷鹰犬的汉人!”“乒”地一声,他手里的瓷杯被他捏碎,茶水蹦溅出来,我感觉我手上也沾到了一滴。他的眼扫过众人,我难免心惊肉跳,他将那些瓷片更挤得粉碎,续道:“一想起来,我就恨不得寝起皮啖其肉!”然后他忽然又问道:“聂小兄,你真要不成,就去跌打医馆看看。”
我转头一看,原来聂靖已经趴下了,脸压在桌子上,就我一个坐在桌边,感觉桌腿有些颤抖。我忙道:“也许是比表面看来严重,只得明日再找郎中。多谢大师关心。”
我这么一说,众人也就把注意力转移去别处了。一人道:“鞑子皇帝此刻就在杭州,若想杀他,正是极佳机会。”
张君锡沉吟道:“狗皇帝身边守卫森严,行刺怕也不容易……”
我心想,要是今早搞几个人到西湖边酥油饼摊前守着,想刺成个什么花样都随你。
那人“哼”道:“怕什么?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!”
张君锡道:“就怕网破鱼不死,何况杀了这狗皇帝也不见得有多大用处,他儿子多了去了。戚兄稍安勿躁,我大哥就准备在近日举事……”
于是所有人聚拢来,他们谋划的时候,聂靖倒是竖起耳朵听,只是表情不像是赞同。
散会之后,张君锡像是不想走,我觉得这人真奇怪,明知聂靖不待见他,还非拿热脸贴他冷屁股。聂靖最后干脆端茶送客,他这才打消夜谈的念头。
聂靖关上门,有些恼怒地瞪着我道:“你这个大麻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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