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:“南浔珍茂经丝行,两千七百八十两,七里如茂丝庄,两千三百两,菱湖宜茂生丝行,一千六百七十两……”
我心想,哪有在一家老小面前报收入,像开股东大会似的。不过也听过就算,懒得关心。只把鲜藕推荐给李浩道:“尝尝这个,京师和奉天都吃不到的。鲜甜脆嫩,只有初冬的荸荠才能比。”
“荸荠是什么?”他问。
我一时说快了,便不得不费口舌解释,那是某种球茎很好吃的草本植物,比鲜梨更美味。
这时二叔已经念到:“……苏州佑荣踹染坊,五百六十两,振荣绸庄,七百四十六两,福兴茶行,一千二百六十七两,隆兴茶行,一千零五十六两,六安德兴茶庄,九百八十两。”收入之后还有支出,似乎也不少。完了以后,二叔报了净收益总数出来。我听着,觉得好像不大对,在千位少了一个数字,至于具体多少算不清楚,又没记下来。
“姐,这春卷你肯定喜欢,要甜的还是咸的?”被李浩这么一打岔,我更不敢肯定了,反正不关我事,便对他道:“甜的什么馅?”
“细沙的。”他给我夹了一个,“甜而不腻。很香,不知道用的什么糖。”
就听老爷子道:“老二,这是你自己算的?”
二叔点头答道:“是,爹。我昨晚核算的。”
老爷子嗤笑一声,道:“我看你的算盘该换了,中间漏珠子。”
二叔这才意识到出了问题,抹汗道:“爹,可能是弄得太晚了,犯困犯的。”
“咳咳,除了这里少一千之外,你还没算上月课的茶税银,我记得是七百五十四两,没错吧?”老爷子一边咳嗽一边道,“两边相减,也就短了二百多两。”
二叔不敢接话,只垂头而立。在场的人似乎都见惯了这种场面,几个小的只管自己吃喝,三叔三婶紧张地僵坐着,好像犯错的是他们似的。
老爷子问道:“漠儿什么时候回来?他不在我还真放心不下。”
是说堂兄李漠吧?我有点同情二叔,虽然是自己儿子被父亲倚重,但滋味总是不好受的。叔叔们的脾气还真是好啊!
二叔还是没吭声,老爷子居然又说:“幸亏你是我儿子,不然真要怀疑你是中饱私囊。”
咬了一口细沙春卷,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,“噗”地笑出来。是儿子就不会藏私了?爷爷也挺可爱的,或者是话说得可爱。众人都看向我,我把嘴里的半截春卷嚼了咽下去,然后笑道:“对不起,我一碰春卷就会笑,却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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