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了,宁古塔正是用人之际,姐妹的手艺,再藏着掖着,可就太不够意思了。
沈桃桃推开门时,周寡妇正坐在炕沿边,缝补一件旧袄子。阿鹂裹着厚厚的被子,靠在炕头哼着曲练嗓子。
周莹则坐在角落里一个小马扎上,低着头,手里拿着一块木头和一把刻刀,正全神贯注地雕刻着什么。
她的动作很轻很稳,刻刀在她指间如同活物般灵活游走,木屑簌簌落下。
周寡妇听到门开才抬头,看见沈桃桃进来,连忙放下针线,脸上堆起笑:“沈姑娘来了?快进来,炕上坐。暖和暖和。”
阿鹂也抬起头,怯生生地叫了声:“桃桃姐。”
周莹手里的刻刀一顿,她飞快地将那块还没雕完的木头塞进袖子里,抬起头,脸上瞬间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平静。
“都在呀,”沈桃桃笑着打招呼,目光却直接落在周莹身上,“周莹姐,忙着呢?”
“没……没忙啥。”周莹低声应了一句,垂下眼帘,避开沈桃桃的视线。
沈桃桃也不绕弯子,走到周莹面前的小马扎旁,一屁股坐下,开门见山:“周莹姐,我刚去领工具了。一群人差点打起来,就为了抢李大哥打的镐。”
周莹没吭声。
“那镐……”沈桃桃拖长了调子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莹,“打得可真好,挖冻土跟切豆腐似的,省老鼻子劲儿了。”
周莹的头垂得更低了。
“李大哥那手艺,”沈桃桃话锋一转,带着点促狭的笑意,“我咋瞅着不像他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呢?他那性子,闷葫芦一个,打铁就知道使死力气,叮叮当当砸得火星子乱飞,可没这巧心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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