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谢云景也跟了进来。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外间,而是被沈桃桃以“守岁”的名义,留在了暖炕边。
屋里点着两盏红烛,火光跳跃,在墙壁上投下温暖的光晕。
炕火烧得旺,整个屋子暖如阳春。沈桃桃靠坐在炕头厚厚的被垛上,那只伤臂依旧悬在胸前,但精神头十足。
谢云景搬了张矮凳坐在炕边,手里拿着一小碟炒得喷香的花生米。
“谢爷,我想吃花生。”沈桃桃毫不客气地指挥着,小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。
谢云景没说话,只是拿起一颗饱满的花生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捻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花生壳应声裂开。他动作不疾不徐,将红皮花生米完整地剥出来,放在旁边一个干净的小碟子里。一粒,两粒……动作沉稳专注,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。
沈桃桃捻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,嚼得嘎嘣脆。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听着远处偶尔传来不知谁家守岁的爆竹声,她知道那是驿站里有人用竹筒仿制的,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浓浓的思念。
“王爷,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,“你知道吗?在我们那儿过年的时候,家家户户都围在一起看……春晚。”
“春晚?”谢云景剥花生的手微微一顿,抬眸看她,墨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询问。
“嗯,春晚。”沈桃桃眼睛亮了起来,仿佛陷入了回忆,“就是……一个特别特别大的晚会。
在电视……呃,在一个大盒子里放出来。有唱歌,跳舞,相声,小品,可热闹了。
全家人一边嗑瓜子吃糖,一边看,一边笑……一直看到半夜十二点。然后……外面就会放烟花,噼里啪啦,满天都是,可漂亮了。”
她描述的眉飞色舞,仿佛那热闹的场景就在眼前。谢云景静静地听着,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神采飞扬的小脸上,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淌。
“可惜啊……”沈桃桃叹了口气,小脸垮了下来,“这里啥也没有,连个响动都听不着……”
谢云景沉默片刻,将新剥好的一小碟花生米推到她面前。他目光扫过屋里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最终,他的视线落在墙角堆着的几根用来烧炕的硬木柴上。
他站起身,走过去,挑了一根相对光滑笔直的木柴。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。他回到矮凳上坐下,一手握着木柴,一手拿着匕首,刀尖抵在木柴上。
沈桃桃好奇地看着他:“你干嘛呢?”
谢云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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