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伤倒无大碍,按时换药便是。”
他又仔细搭了搭沈桃桃另一只手的脉,眉头微不可查地蹙紧了些:“外伤尚可,内腑却受了震荡。气血翻涌,经络紊乱。这是被那巨力冲撞,伤了根本。需得静心调养,辅以温补气血、固本培元的汤药,慢慢将养。以后切忌大喜大悲。否则……”
“那岂不是以后只能做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……”赶来的何氏声音颤抖,看着女儿那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,心如刀绞,“桃桃……”
沈桃桃躺在炕头铺的厚厚的被褥上,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,脸色苍白如雪。身体内钻心的痛一阵阵袭来,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。
她努力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,嘴角却一动不动。
谢云景一直沉默地站在炕边,他听着陆太医的诊断,眼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自责。
他看着沈桃桃强忍痛楚的苍白小脸,看着她那只被层层包裹的手臂,只觉得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,灼痛难当。
就在这时,厚重的棉布门帘被掀开一道缝隙。
张寻闪了进来,他脸上还带着外面风雪的气息和一丝未褪尽的肃杀,对着谢云景抱拳低声道:“主子,熊奎手下那帮杂碎都捆结实了,关在牢里,派了重兵把守,插翅难飞。流放所这边受伤的兄弟也都安置妥当了,陆夫人正过去带着人熬药。”
谢云景微微颔首,目光却依旧胶着在沈桃桃身上,未曾移开半分。
他沉默片刻,声音低沉:“去我房里。床头暗格最里面那个檀木小盒。取来。”
张寻猛地抬头,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愕。他张了张嘴,不赞同地说道:“主子……那……那是皇后娘娘留给您,保命的……”
他后面的话在谢云景刀锋般的目光的逼视下,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那眼神里的决绝,让张寻明白,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徒劳。
“是。”张寻一抱拳,再不敢有丝毫迟疑,转身冲出门去。
屋内的气氛因这个插曲,变得更加沉重。
陆太医收拾药箱的动作顿了顿,眼中闪过深重的忧虑。
何氏和沈二嫂面面相觑,虽不知那“小盒”里装的是什么,但看张寻的反应,也猜到那定是极其珍贵,甚至关乎性命的东西。
片刻之后,张寻去而复返。他双手极其小心地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方盒。
他走到谢云景面前,双手奉上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