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蓄势待发的姿态。
沈大山粗声喘着气,庞大的身躯终于松了劲,不再用全身重量碾压刘七,但那双大手依旧铁钳般地拧住刘七两条胳膊反剪在背后。
“报信?报信用得着扒老子窗户?”沈大山浓眉倒竖,“做贼都没你利索,说,谁派你来的?想干啥?”他手上一发力,刘七立刻疼得呲牙咧嘴,差点翻白眼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刘七贪婪地吸了几大口空气,缓过劲来,脸上惊惧未消,“哥……大山哥,我要是走正门……还能有命过来报信吗?怕是没走到这儿就被剁成肉泥了。”
沈桃桃声音冰冷:“你怕谁发现?”
刘七脸上的惊恐骤然加深,嘴唇都哆嗦起来,下意识地压低了嗓子,“………熊……熊奎。”
“熊奎?”沈桃桃皱眉。就是那个,白天在陆太医家带头叫嚣要找出“狄戎细作”,情绪狂躁的那个守军都统。
“他和我家没仇啊?”沈大山手下力道不松反紧,捏得刘七骨节咯咯作响,“给老子老实交代。”
刘七痛的冷汗都下来了,也豁出去了,嘶声道:“哎呀我的大山哥,还用得着论仇怨?你当那熊奎是什么好相与的,他可不是普通的兵痞头子,他是兵部直接派来的宁古塔守军都统。”
他急切地喘了口气,看着眼前几人,尤其是沈桃桃那愈发沉凝的脸色,知道不说透绝无生路,“谢爷他是边军的将领,管的是他的谢家军。咱们宁古塔是要塞,谢家军才暂时驻扎在这儿,但按规矩,谢爷他……他管不了我们守军,根本就是两套人马。平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……”
原来如此。
沈桃桃脑中似有电光闪过。怪不得白日里熊奎对谢云景虽表面上敬畏,但眼神深处那股桀骜和狂悖却藏也藏不住。
井水不犯河水……是了,宋三之死,陆太医家的剑拔弩张,若非谢云景的骇人气势强行压制,熊奎恐怕当场就敢动手。
这一切的根源,在于熊奎深知谢云景并无统辖他的实权,他之所以暂时隐忍,恐怕是白天场面未明,怕激起众怒无法收场。
“自打……自打沈姑娘来了这雪窝子,”刘七继续飞快地说道,“谢爷为了你们,几次三番扫了守军的面子,压着不让动流放的人。这回宋三死的蹊跷……有人……有人悄悄跟熊老大说,早上看见宋三强拖着流放犯里那个唱曲儿的小姑娘出了驿站的墙……”
他小心地瞥了一眼沈桃桃的脸色,“白天在陆太医家,陆夫人和沈姑娘她们被叫走那会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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