烦沈姑娘了。天冷,阿鹂风寒重,别过了病气给姑娘……”
那瞬间的惊恐清晰得令人无法忽视。
这反应太反常了。
陆夫人也觉得不对劲,沉着脸:“孩子病了哪还顾得上这些,沈姑娘也是关心……”
“无妨。阿鹂唱歌好听,我还想听她唱歌呢。”沈桃桃盯着周寡妇的脸,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,同时还状若无意地往前又靠近了她一步。
一股极淡的腥甜气味,混杂着周寡妇身上的汗酸味,钻入了沈桃桃的鼻子里。
是血腥气。
不是陆夫人那种大片沾染的新鲜血腥味,更像是一种被草草擦拭后捂在布料深处的隐隐的腥味。
周寡妇身体僵得像块木头,嘴唇哆嗦得更厉害,想后退却绊住了脚。
她看到沈桃桃审视的目光,脸上那点强装出的镇定彻底崩溃,只剩下惊恐的空洞。
就在这僵持到的一瞬,谢云景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既然阿鹂姑娘病了,我们一同去看看也好。”
他的目光与沈桃桃对视了一瞬。
那一眼很短,没有任何语交流,但沈桃桃清晰地接收到了其中的提醒。
“走!”陆夫人救人心切,没注意到更多的细节,拉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周寡妇转身就走,“周嫂子,快带路!”
沈桃桃定了定神,压住翻腾的心绪,紧跟在陆夫人和周寡妇身后步出暖棚。
熊奎想拦,但谢云景玄铁鞭一出,他只放了句必须交出凶手的狠话就走了。
阿鹂那间木屋就在驿站最边缘,她和周寡妇住在一起,平时最安静冷清。
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一股混杂泥土和淡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陆夫人几步冲到炕边,沈桃桃紧随其后。
阿鹂蜷缩在炕上,面色潮红,眉头痛苦地紧锁在一起,瘦削的身体在一条旧棉被下剧烈地颤抖着,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。
可炕沿边,还坐着一个让沈桃桃有些意外的身影。
周莹。
她低着头,正用一块湿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阿鹂额头的冷汗。
听到开门声,周莹猛地抬头,眼睛里划过一丝不亚于周寡妇刚刚的震惊与慌乱。
这慌乱被她极力压制下去,仅仅是一瞬,她便飞快地垂下眼帘,手上擦拭的动作又继续了下去。
屋内的五个人,谢云景、沈桃桃、陆夫人、周寡妇、周莹,目光在短短刹那交汇碰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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