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耀祖的手在炕上来回翻着取暖,脸上带着焦躁,压低声音问七叔公:“七叔公,那这文书,咱们到底签不签?季岁岁那丫头,怕是不会轻易松口。”
七叔公半眯着眼,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棉袄袖子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他浑浊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,闪烁着阴冷的算计。“急什么?”
七叔公像老狐狸一样沉稳,“沉住气,让岁岁那丫头,再去探探张寻那小子的口风。”
他顿了顿,恶意爬满脸上的沟壑:“张寻对岁岁的心思,瞎子都看得出来。要是那丫头能……吹上枕边风,说不定谢爷那边还能松点口子。”
“枕边风?”季耀祖猛地抬头,脸上涌起嫉妒,“七叔公,我就担心这个,万一季岁岁真跟那张寻搞到一起了,那不就是带着咱们季家的独门手艺,去跟人家过日子了吗。到时候砖窑成了她季岁岁的嫁妆,咱们季家还剩下什么?”
他越说越激动,仿佛已经看到季岁岁和张寻双宿双飞,而季家被彻底掏空的凄惨景象。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敲击声。
七叔公手中的小木棍毫不留情地敲在季耀祖的脑门上,力道不轻,疼得季耀祖“哎呦”一声,捂着额头,龇牙咧嘴。
“榆木脑袋,”七叔公低声呵斥,“她想嫁人?哼,那也得看咱们季家认不认。”
他放下木棍,身体微微前倾,声音更加阴冷:“你忘了?她季岁岁是自梳女,是在季家祖宗牌位前,当着全族人的面,亲手梳起发髻,发过毒誓的,此生不嫁。霁月窑就是她的夫君,窑火就是她的子嗣。”
七叔公的声音狠毒:“她若敢嫁张寻,那就是背弃祖宗,背弃她自己的根。”
“到时候……”七叔公的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,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,“不用咱们动手,族规就能活活勒死她,把她钉在荡妇的耻辱柱上,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季耀祖捂着额头,听着七叔公那阴森森的话语,心头猛地一寒。他面上不敢反驳,唯唯诺诺地点头:“是,七叔公说得对,她……她不敢……”
可心底深处,另一个声音却在疯狂叫嚣:“祖宗?祖宗算个啥啊,砖窑在手,还管什么祖宗?到时候她季岁岁真跟了张寻,吃香的喝辣的,过上好日子了,谁还记得什么狗屁誓,谁还在乎什么祖宗牌位,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?而且,季岁岁那相貌是族里最出挑的,他……都还没尝过……”
七叔公的眼睛,早就穿透季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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