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又惊又痛,捂着屁股缩在地上直抽冷气。
那边沈大山被抽得不敢吭声,抱着头本能地想往更深的角落里缩,慌乱间一个不稳,手肘撞翻了摆在炕沿边放针头线脑的旧笸箩。
“哎哟我的天。”沈二嫂惊叫,里面的麻线碎布如同天女散花般浇了二嫂一身。
何氏看得魂飞魄散,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嚎:“别打了,你要打死他们,先打死我这把老骨头。”
她不管不顾地扑上前,死死拦腰抱住了暴怒失控的沈父,老夫妻俩顿时扭作一团。
慌乱挣扎间,沈父脚下一滑,棍子脱手飞出,打着旋儿“咣当”一声砸进了灶膛上的铁锅里。锅盖被震得哐当当一阵乱响。
沈桃桃看着眼前这彻底失控、荒诞又危险的鸡飞狗跳,脑子嗡嗡作响,只觉得一股邪火混合着憋屈冲垮了所有理智。
“都给我停。”她用尽了肺活量的一吼,瞬间压过了屋里所有的鬼哭狼嚎。
沈桃桃一脚踩在凳子上,叉开腿,一手叉腰,另一只手用力拍打着自己胸口,“要睡也是我沈桃桃,睡了他谢云景。听见没有?而且是白嫖!”
她特意把最后那两个字吼得震天响,小脸因愤怒和用力而涨红,嘴里的虎牙在昏黄油灯的光晕下,折射出锃亮的光,“白嫖懂不懂?没名没分的是他。”
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,动作凝固在滑稽又可悲的那一刻。
沈二嫂一手护着肚子,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扶在炕沿上。
沈小川捂着屁股僵在原地,张大了嘴,下巴快砸到脚面。
沈大山也忘了疼痛,惊愕地抬头看着像山大王一样的妹妹。
何氏抱着沈父的腰,眼泪还挂在脸上,眼神却充满了极度的震惊。
连沈父还要打人的手,也像石化般僵在半空。
下一秒。
所有人抖着手指,筛糠似的狂指着沈桃桃的身后方向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夺眶而出。
屋门,被一股骤然而临的冷风猛地推开。
门外惨白的天光已经隐隐透亮,将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清晰地映衬出来。
他身上裹着厚实的玄色大氅,眉峰和眼睫都凝着雪白的寒霜,几乎遮住了他深潭般的眼睛。
只有那冻得发青的手指露在外面,拎着一包卷得整整齐齐的棉布。
那布料的颜色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柔软温暖,是极其纯净的鹅黄色,像初生的嫩芽,又像温润的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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