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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下称恩师,是他对沈公的礼敬。在明面上,他从未叫过沈公一声“恩师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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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起来,沈公于他,是半师之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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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的许正,何其狂妄。父亲是状元,哥哥的文章被学正和大儒们评为有解元之才,今年下场必能拔得头筹。人人都说,许家的儿郎是读书种子,随便考考,那都是名震京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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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这么觉得,前辈十二岁中秀才的神童之说,他六岁的时候就立下誓言必要超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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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三岁就能解开鲁班锁,六岁就能诵六经,前辈魁首在他眼中,不过是比他早生了数年,只恨自己生得晚,不然他就是大贞第一位神童,何须借人旧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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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哪儿,他听到的都是,“这位就是许状元的儿子吧。一看就是才华横溢的面相”。状元之子的名头,稳稳地戴在他头上,他瞧不上那些孩子,日日夜夜死读啃书,他生来就是状元之子,未来也是状元之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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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常常听父亲与哥哥谈论当今才子诗文及历年科举范文,爹在收书房里的策论原稿,他可以倒背如流,他是真正有天资的,对那些大儒们的论调他嗤之以鼻。书堂上夫子只会让他们背记论语,一把年纪了才考中,有何资格来教他,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了,早就会背,根本不屑一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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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他逃课去田边,看落日余晖洒金遍野,豪情壮志大呼,“我许正,将来要以奇崛之笔夺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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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他听到一声轻笑,“骄矜小童,不知所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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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就是父亲口中称赞的状元郎沈缙,“你以为你是状元之子,读书比别人快,就能早早成才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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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读书如研磨,研得快了,只会浮于表面,研得缓了,才会浓润有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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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急笔难工,虚名易逝,读书不是为了超越他人,读书是让你才德兼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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