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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多尼斯气得额角刺痛,反手攥着床柱往上挪了挪,努力地解开那一堆复杂的绳结。
他的一条腿蜷起,膝盖顶在床垫上助力,睡裤的另一条腿松垮地铺在床上。盖在他身上的毛毯在滑落到地上,睡衣的下摆被扯起一段,露出腰间裹着的纱布,尚未愈合的伤口渗出的血让它染上了一小片红。
白发的发尾因为他微微侧身的动作显得杂乱,鬓角处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侧。
他紧抿着嘴唇,唇瓣没有一丝血色,全神贯注地解着绳结,偶尔还皱眉不耐烦地用力拉扯一下腕上的绷带。
时文柏推门而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。
退热贴还好好待在阿多尼斯的额头上,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门被打开的动静,这符合时文柏对现状的预估——向导必然是在先前的事故中伤到了精神力,否则早就甩精神鞭笞过来了。
时文柏刻意抬手敲了敲房门,唤回向导的注意力,问:“饿了吗?”
阿多尼斯扭头看到他,脸色一下变得阴沉,“你想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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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礼尚往来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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