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惊觉长安二月竟是凄寒至此。
“你既同他早有预谋,今日又为何不救他?难道你想不到钟曷狗急跳墙会杀自己的外甥?”
“我为何要救他?”
三哥却竟反问起来,微微皱起的眉头仿佛在申斥他的幼稚和荒谬。
“他知晓我所有的秘密,我若救他岂非引火烧身自掘坟墓?即便今日钟曷不动手我也会动手杀了他,卫铮有罪于社稷是不争的事实,他本来就该死——
“三哥!”
方云诲听不下去了、终于重重一拍桌案愤而起身,看向兄长的目光那么陌生又那么失望,一颗心痛得仿佛在被千万只虫蚁啃咬。
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!”
他几乎是崩溃地大喊。
“逆王确然有罪,可问讯裁夺之权却都该归于朝廷!三哥当年既受卫铮救命之恩,不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、至少也该让他死得干净死得明白!”
“借刀杀人行若鼠辈,素为我族之人所不齿!钟曷今日在城楼上说三哥‘不过如此’……难道你竟果真变成如此卑劣狡诈之人了么!”
……他终于还是将这些质问说出了口。
有些秘密压在心底良久,譬如两镇节度使谢辞自幽州寄给三哥的书信他曾在无意间看过,其中多有诸如“另立新天”、“附骥攀鳞”的大逆之言,可三哥并没有生气、甚至还将守护东都的重责交予对方,难道他二人之间也早有勾结、时机一到便要东西合力叛出朝廷?
“‘卑劣狡诈’……”
兄长却仍是笑了,面对他如此的声嘶力竭心绪难平、竟依旧能做到云淡风轻泰然处之,重复“卑劣狡诈”四字时语气薄有讽刺,也不知是在嘲弄他还是嘲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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