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贻之已经拥有得足够多,他比他卑怯可怜上千百倍、又有谁人能体谅他的痛楚酸辛?他亦有雄才大略无边野望,却偏偏生在一个风雨飘摇江河日下的世道、偏偏拥有一副病弱不堪令人厌憎的躯体,荣耀与畅意都只能属于别人,而贻之便是将一切都占尽的人——或许说到底他在心底最深处是妒忌他的,世上本无人肯真心实意在锦绣之上再添花色,他终归只是□□凡心,又如何能够免俗?何况他曾亲眼见过他最耻辱不堪的岁月,被父皇和钟氏任意欺凌折辱,有时共患难于君主而言并非是恩情,而是难以用言语解释的逾越和冒犯。
他便在这样的矛盾挣揣中日复一日地沦陷,清醒地看着每一个人被遗憾撕扯得七零八落,他们的不圆满正是对他最好的安慰,告诉他世上不仅只有他终身抱恨束手无策,看似比他强大得多的人也不过同他一样支离破碎功亏一篑。
扭曲的快意抚慰了他很多年,他便在这段日子里将一个无辜的女子培育成可替熹儿挡祸的傀儡,一切都像在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,可流逝的时间却渐渐让人变得越发不知餍足。
第154章
……他曾渴望得到她。
就在一个寻常的夜晚, 她像过往一样在他身边代他批复奏疏,观风殿内不分冬夏四季温暖,她的衣衫单薄到能轻巧勾勒出女子曼妙婀娜的身段。
他看得有些晃了神, 即便确信自己并不爱她、彼此也的的确确在这深宫之中相伴数载,他想他们理应正算同病相怜, 或许也可在某些恍惚的时刻彼此抚慰——他抓住了她的手, 细腻的柔软令多年未曾翻腾的欲望陡然炽烈,他用力将她扑倒在榻间、像贪得无厌的窃贼一般急切撕扯她的衣裙,她却只一刻不停地拼命挣扎、甚至忤逆犯上将他重重推倒在地。
“陛下难道忘了曾答应过臣妾什么——”
她看他的眼神充满愤怒与戒备、隐隐又有些恐惧和厌恶——厌恶?她凭什么厌恶?她明明早已成为他的皇后,难道还指望同另一个男子藕断丝连破镜重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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