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屈了?”
他稳稳圈着她,在她耳边轻轻问询。
她很乖的,听到他问便要回答,先是闷闷地摇头,接着又说:“没有受委屈……我是太后了,不会再被他们欺负。”
这话说得有些孩子气、又像是在给自己勉励定心,他知道她此刻口中的“他们”是专指宋家人的,在过去二十余年的漫长岁月里、或许她从未有一刻真正逃离少时在家中遭受的不公阴翳。
“你没有做错……”
他又感到心疼了,为她长久的隐忍和沉默。
“于理你是秉公论处,于情你也已给足了他宽赦……你从不欠他们什么。”
她应了一声,身子又在他怀里动一动、将脸埋进他的颈窝,紧密的拥抱像是能给她安全感,她可以把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曲折一一说与他听。
“我知道的……”
她像在叹气,语气又有种微妙的徊徨。
“只是今日有那么一瞬……我对他动了杀念。”
这后半句似难以启齿,她微微瑟缩了一下,好像自己也感到害怕。
“他提起过去,又威胁要将你我的事传扬出去……许宗尧他们都在,也许那时我是有些慌了。”
“我其实已经放下了,不恨他也并不将他当作亲人……但我们身上终归流着相似的血,我确不该在那时动杀他的念头。”
“他说我因私欲恨他,说我的心从来都不干净……或许他说得没错,我的确……”
她不再说下去了。
——为什么不再说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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