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眼深而亮,鼻瘦而窄, 四肢修长略显瘦削。
王穆闻言拱手向天子贺喜, 听到“方侯”二字神情却有几分微妙,卫熹不察,继续道:“何况自南境兴兵以来母后夙夜忧叹难以成眠, 今日见方侯凯旋,想必也能睡一个好觉了。”
提及自己那位并无血缘的母后, 少帝的神情依稀变得有些温柔, 而后频频扭头看向窗外的天色,一到时辰便迫不及待向扶清殿而去;那时太后凤驾也恰巧自殿中而出,卫熹快步上前挥退夕秀亲自扶住了她的手,颀长的身形已比对方高出些许了。
“母后可是昨夜又耗在凤阳殿了?”
他仔细看着对方苍白的唇色和眼底的血丝, 既像一个对母亲关怀备至的晚辈,又像一个对女子百般殷勤的男子。
“儿臣早说不能总这样熬, 长此以往会伤了身子……”
这话他说得顺嘴,可其实心底又没多少底气——太傅早告诉过他,唯一替母后分担尽孝的法子只有早日亲政,太后撤帘便可于扶清殿内安度一生,再不用为朝堂上那些污糟事劳心费神了。
他确存此志,但每临大事却仍忍不住依赖于她,譬如此次金陵戒严,洛阳派的官员日日进宫痛陈方侯专权乱政、联名上书恳请将其问罪重责,骇人的场面总令他联想起父皇驾崩时被洛阳派逼宫的情景,于是终究瑟缩退却、还是躲在母后身后由她去处置了。
“陛下难道要躲一辈子么?”
太傅陈蒙那日看着他的目光格外严厉,语气亦是罕见的肃穆郑重。
“太后垂帘不过一时之计,这大周的江山社稷终究还是陛下的责任——先帝寄陛下以中兴厚望,陛下又岂可妄自菲薄轻易辜负?”
“世上本无可一路偕行之人……陛下亦不得不未雨绸缪早做准备。”
这些话的意义都太深,当时卫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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