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一看,竟然是栀子在哭。
繁缕又看了看桔梗,她睡得正香甜,嗯,估计没听到栀子的哭声。
“栀子,你怎麽了?”繁缕悄悄的挪过去,拍了拍栀子的後背,她肩膀一耸一耸的,又不敢发出太大声。
“我没事,我想吃我娘做的糖水蛋了。”栀子轻轻抽泣着,繁缕闻言一怔,眼眶亦有些发酸。
她何嚐不想呢,可就算她能回去又如何,娘亲早已不在世了。
那个家里,已经没有念着她的人了。
饶是白日里再厉害的小姑娘,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,也会想起父母兄弟,毕竟那是她们唯一可以思念寄托的了。
繁缕不想她的後娘和爹爹,自然更加不会想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。
她只是想,门口村头的那棵大柳树,还有幼时给她当过小马骑的药箱子,那条已经丢了的小黑狗,想起娘给她做衣服。
她想了想,安慰道:“听说如果成了女医官,二十五岁就能出宫了。”
栀子翻过身来,抽泣了一下,才小声说:“我也知道,可那谈何容易。”
繁缕不知说什麽好,窗外星河灿烂,月如玉盘,可她们没有闲心去赏这个景致。
明明都生活在这座皇城之中,可这烦恼却无穷无尽,她只能拍了拍栀子的肩,说:“睡吧,明天还要干活呢。”
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,往後的日子里,依旧是循规蹈矩,也会时不时的因为人手不够,被木香叫去做其他的活计,竟然很少有闲下来的时间留给自己。
这日午後好不容易空闲的时候,繁缕坐在窗户边上,就着光拿着针线做外衣,她微微垂着头,眼睛盯着绷子上的布,手指拈着针线,小指微微翘起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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