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愈,奔向另一具美好的身体。包括喻孟对他紧咬不放,也并非对他旧情难忘,只是无法忍受他带来的挫败感,想以牙还牙,邀他一起品尝痛苦。
他以为宁则远是同样的心理,被他玩弄了,于是要千百倍讨回来,要他付出代价偿还。但这一刹那,他恍惚地遥想到另一种可能性——宁则远爱他,如诗里所写、故事中所讲、誓言所承诺的那样,在深奥迂回的思绪、反复无常的心情和煎熬灼痛的伤口绞缠下,仍然爱着他。
太恐怖了,蜿蜒曲折的蚂蚁巢穴,千丝万缕的蜘蛛网,海底捞不到的针,都比不上这复杂。
他久久不能言语,终于他的手机响了,他万幸得到解救,离开昏暗的放映室走去卧室的阳台,接通了林子晗打来的电话。
“裴哥……你现在空吗?”林子晗的声音拘谨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他问。
“没,就……你身边没人吧?”
“暂时没有。”他一答完就出错了,宁则远从房间里推开落地窗,走到他右侧翻弄阳台种的柠檬树叶子。
“哦好,我告诉你个秘密,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瘦了。”
裴令宣:“啊?”
林子晗又说:“你不问我为什么吗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把心和灵魂交给了你。”
“……”裴令宣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宁则远。对方没在看他,大约是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