佘冉撇嘴道:“你就是见色起意。但再帅的脸都是会看腻的,所以压根儿不存在你觉得有意思的人。”
“不行这里太冷了,”裴令宣起身督促,“走走走,我们回车里。”
明伽睡眠浅,裴令宣从他怀里离开的刹那他就睁开了眼。
封闭炭炉透出的火光照不清脸,于是他放心地在黑暗中注视那个轻悄灵巧的人影。他不禁揣测裴令宣从前是否常常干这种事,其他的那些男人,在相同的时刻是选择了开灯挽留,还是眼睁睁地看他溜走?
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有一项规则叫“各取所需”,可互相索取是基于需求对等,而他和裴令宣应该不是对等的关系。
比如他多么渴望时光永驻这个夜晚,多么想花一万个字来描述他喜极而泣的瞬间,但他知道他写了也不会有人想看。他和裴令宣,只是这样一留一走的关系。
他合眼沉思,回顾过去二十年里获取的知识和人生经验,有哪一条教导了人要怎样留住另一个人。
不,没有。
他听到外面冷风呼啸的荒原传来几段零星的笑声,裴令宣拥有很多快乐,他是那很多分之一。这真是叫人不甘心啊,嫉妒心和狂乱的占有欲像尖利的矛击穿了他的身心,他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,汗水淋漓地正起上身,喉咙艰难地吞咽着。
怎么做,该怎么做。
老天爷送给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,竟是一道在此后数年间一直萦回缠困他的难题。
“你是不是很得意?”明伽在酒店的床上压着裴令宣问。自从他们发展出了比雇主和助理更亲密的关系,这种在肢体互动下进行的对话就愈发频繁起来。
拍戏是工作,不是生活,为了恣意纵情的生活,裴令宣全力以赴地压缩了工作时间。他可没有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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