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人是酗酒后被车撞死的,发现的时候肇事者早跑了。
那段路没有监控,警察给她打电话她差点笑出来。不追究,当然不追究。
只是就这样轻轻松松躺下死了,甚至村里人还给他立了个碑,真是便宜他了。
周围雾散了一些,树干是黑色的,空地里七零八落散着矮矮的墓地。他埋在肮脏的泥地里,再也不能伤害谁了。
妈妈的墓在山上。
迎着树梢间的晨光往上爬,经过一块枯黄的及腰的草地,妈妈就在对面的树林里。
没有什么人来看她,入口处植物疯长,林远桥小心地拨开刺藤,外套还是被划了一个口子。雪白的羽绒晃悠悠飘走,挂在沾着晨露的灌木上。
墓碑上女人的照片已经褪色,依稀可见稀疏的眉眼,像是温柔的样子,又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。
她的妈妈这一辈子懦弱胆小,做过唯一勇敢的事就是在父亲要把她送走的时候,她带着她逃跑了。
后来在偶尔梦里林远桥还会回到那天。女人气喘吁吁地背着女儿在树丛里疾跑,用镰刀劈开前面一切阻碍。那是林远桥童年唯一觉得有依靠的时刻。
林远桥在妈妈墓前站了会,心中不悲不喜,也没有特别怀恋。
枯黄的野草被风开,簌簌的响声穿过田野。村子里有炊烟升起,谁家的公鸡开始打鸣,唤醒了其他家的,米粥饭香混进凉薄的空气升上来。
阳光慢慢点亮湿润的山林,她觉得是时候回去了。
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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