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」
狄仁杰叹了口气,而后碾碎冰碴抹过布片,字迹渐消。
他对自身安危不以为意,看着布片,苦中作乐地笑了笑:「以醋书冰,遇热方显,倒是颇得《齐民要术》中『隐墨法』的精髓,这可不像是公主的手笔……」
狄光嗣眼睛一亮:「莫非是他?难道这就是《天工卷》?「
「这算什麽天工!」
狄仁杰摇头轻斥道:「《淮南万毕术》早有记载,醋书遇热则显。让你多读些书,整日只知钻研刑名之术!」话锋一转,却又颔首道:「不过此人能想到用河工传递,又以冰碴为引,倒是深得『大巧若拙』之妙。」
帐外北风呼啸。
狄仁杰凝视着炭盆中渐渐化为灰烬的麻布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「看来他并非单纯以色娱人之辈。」
他指尖轻叩案几,若有所思地道:「能想出这等隐秘传讯之法,又深谙朝堂局势,难怪公主如此倚重,看来破局之人,多半也是他!」
狄光嗣有些意外:「父亲是说……」
「以色事人者,色衰而爱弛。」
狄仁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儿子:「但若胸有韬略,便是另一番局面了。」
……
巴蜀。
剑门山下。
丘神绩立于军帐前,望着云雾缭绕的剑门山,指节捏得发白。
不器宗的机关阵已让他折损三队精锐,却仍未能攻入山门。
「报——」
一名亲卫快步上前,低声道:「大将军,神都密信!」
丘神绩展开信笺,目光骤然一凝——「周兴构陷岑相,指其垂拱四年与越王暗通。供状已呈御前。」
他冷笑一声,指节捏得信笺咯吱作响。
垂拱四年,他丘神绩才是清平道行军大总管!若岑长倩被定「勾结李唐」之罪,那他这个实际领兵的统帅又算什麽?
「好个周兴……」
丘神绩眼中杀意骤现,「想借刀杀人?本将偏不如你的意!」
他猛地转身,厉声喝道:「传令!全军继续攻山!不破不器宗,誓不还朝!」
亲卫迟疑:「大将军,这机关阵……」
「怕什麽?」
丘神绩狞笑:「周兴想让我死,我偏要活给他看!」
他一把扯下肩头金吾卫将袍掷于案上:「传我将令——凡破机关一阵者,赏绢百匹;取不器宗弟子首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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