襟,从棋罐里拈起一枚白子:「师父当年在长安城『一怒为红颜』的故事,弟子也是读过的……」
「闭嘴!」
云鹤禅师一把抢过棋子,老脸涨得通红,「那能一样吗!老衲那是……那是……」支吾了半天,突然抓起蒲桃浆猛灌一口,「再来一局!今天非把你杀的片甲不留!」
陆沉渊呵呵冷笑。
要不是我尊师重道,您老这条大龙早三十手之前就已经断气了!
「我先看看伤药,【雪蟾膏】可是……」
陆沉渊话音戛然而止。
云鹤禅师奇怪抬头,便见陆沉渊揭开瓶盖,从里面夹出了一张燕子笺。
云鹤禅师眼睛一亮:「谁写的?不是公主吧……你小子——」
「嘘……」
陆沉渊忽然竖起手指抵在唇边,神色罕见地闪过一丝不自然。
他回头瞥一眼门外,确认李令月已经走远,这才从袖中取出那张燕子笺。
云鹤禅师眉头轻挑:「心虚了,果然不是公主写的。」
陆沉渊轻咳一声:「师父慎言,这笺……是上官待诏写的。」
「上官婉儿?」
老禅师眉毛一扬,「她给你写什麽?」
陆沉渊展开笺纸,只见上面字迹清丽隽秀,笔锋却暗藏锋芒——
【陆大人清览:
闻君为破酆都阵,强催真气以致金气逆冲,甚忧。《黄庭经》有云:『气海翻腾,当以温养』。随笺附『紫阳回气散』丹方,此药需以卯时清露送服,切记。
——婉儿。】
笺纸右下角,还绘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燕子,墨色清浅,却栩栩如生。
云鹤禅师看完,啧啧摇头道:「这上官丫头,倒是个妙人。」
他瞥一眼陆沉渊,「公主要是知道她小姐妹给你送药方送书笺……」
陆沉渊迅速将燕子笺收回袖中:「师父慎言。」
老禅师捋须而笑:「怎麽,怕公主吃醋?」
陆沉渊神色不变,一脸正经:「上官待诏与殿下情同姐妹,此笺不过是……」
「不过是借着公事,夹带点私心?」
云鹤禅师打断他,笑得意味深长,「老衲虽出家多年,可这燕子笺上的笔迹……」他故意拖长声调,「分明比平日写诏书时温柔三分啊。」
窗外竹影摇曳,陆沉渊沉默片刻,忽然起身:「弟子告退。」
「这就走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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