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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鹤禅师奇道:「他怎麽骗人?」
神后便把之前看书的疑惑说了一遍。
云鹤禅师哈哈大笑,捋须回道:「诸子立说,如同百工争鸣。墨子作《非儒》三篇,骂儒家『繁饰礼乐以淫人』;庄子笑儒家『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』;孟子反讥杨朱『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』是禽兽。理越辩越明,各家互补,方有今日之百家传世,不足为道。」
神后茫然不解:「他们为什麽要吵架呢?」
云鹤禅师拿起酒杯,望着里面的酒液:「你看这杯酒,农家说可肥田,医家说能入药,酒徒道可忘忧,皆是为众生求解脱之道,酒只一杯,取道不同,自然相争。」
「解脱?」
神后表情愈发茫然。
云鹤禅师道:「儒家求礼乐解脱,墨家求兼爱解脱,道家求自然解脱,譬如盲人摸象,各执一端。」
神后道:「所以……他们摸到的都是真的?」
「半真半假。」
禅师微笑道,「就像你说浆烫,我说温,实则冷暖自知。」
神后脑部齿轮突然加速转动,胸腔中怦怦跳动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天材地宝打造的手掌:「那我……该如何知?」
云鹤禅师凝视着她,心中不禁感叹顾云升神鬼造化之功——竟能铸就如此通灵之物!可越是逼真,当她真正明悟世间之理时,便越会陷入似人非人丶似物非物的困局。
此乃大幸,亦是大悲。
禅师慈祥道:「这方面还是儒家比较好。道家忘情,墨家兼爱,不如儒家取中庸之道,人活一世,终究还是要有些念想的,只顾参禅打坐,冥想修道,枉来世上一遭。你读了《大学》,应该知道修身齐家之说。」
神后点头。
禅师声音温和,如春风化雨:「人活着,不仅要存身,更要寄心。存身易,温饱安全足矣;寄心难,需有所托丶有所向。」
神后感受着胸腔中的跳动:「心,有所托?」
禅师缓缓道:「于百姓,一个家丶几口人,便是寄托;于志士,求学问道丶精进修行,亦是寄托。能存身,能寄心,再与人相交,便自然想以所学,践心中之志——这便是修身丶齐家丶治国丶平天下。」
他望向神后,目光深邃而温暖:「待你想明白自己欲求何事丶欲成何人……那时,你便不再只是偃甲,而是一个真正的『人』了。」
神后恍然,沉默不语。
云鹤禅师轻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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