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市飘来的羊膻味混着腐烂菜叶的酸臭,熏得人喉头发紧,巷口蹲着个黥面胡商,正用弯刀剔羊骨,刀刃刮过白森森的腿骨,溅起几点血沫子。
陆沉渊走到查封的余素衣家门前,见门口站着两个把守的白役。
「有人先到了?」
陆沉渊一愣,快步走近,亮出腰牌,两个白役马上恭敬行礼,让开道路。
陆沉渊走进其中,余家不算破败,毕竟宫里有个女官,可也算不上多富有,只能说该有的都有:一间正房,左右两间厢房,左手边一口水井,右手边是马厩,马已经没了,院中一片狼藉,还保留着抓捕时的痕迹。
一个身穿翎目官服的内卫,正蹲在院中央,看着地上痕迹,若有所思。
他的背上背着个琴囊。
当值期间负琴出行,当然不是为了自娱,而是武器。
当今江湖,用琴的门派少之又少,陆沉渊不禁多看一眼。
那人已经知道有人进来,站起身,回过头,见是陆沉渊,有些意外,再看腰牌,更意外了,愣了一下,抱拳行礼:「鸢卫翎目王逸之,见过陆大人。」
他年约二十,面容英挺,一身修为已达三境,无论样貌还是武功,都很出色,怎麽看都不像是平民出身,也不该只是七品。
陆沉渊上下打量:「你认识我?」
王逸之笑道:「大人今早在公主府前大发神威,卑职有幸得见,佩服的很。」
陆沉渊看他脸上并无异状,也笑了:「我就当你没说反话。」
他大步走向正房。
王逸之神色一正:「当然不是反话。短短数日,大人练成《金阙经》,并且登堂入室,此等悟性,卑职自愧不如!更让卑职佩服的,是您的升官速度……」
「哦?」
陆沉渊意外回头,认真打量:「太原王氏?」
王逸之眼中闪过精芒,神色认真几分:「大人怎麽知道?」
「世人还是孤陋寡闻的多,你能只从出手看出我练成《金阙经》,已经超过很多人,多半是名门出身,再加上背上那张琴,这不是很明显吗?」
陆沉渊饶有兴趣道:「我现在更奇怪了,太原王氏的子弟,怎麽混成这样?」
那可是五姓七望。
太原王氏血脉源远流长,先秦以前的事迹不可考,但即便只从两汉开始,也有东汉初年王霸丶东汉末年王允丶曹魏王昶丶东晋王述等,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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