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键盘敲击声在凌晨三点的公寓里,是唯一的活物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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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装戏编剧何悠悠双眼干涩得像是塞了两把沙子,屏幕上密密麻麻的《凤仪乱》剧本字迹开始跳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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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甲方爸爸们是不是想看全三国英雄排着队给女主唱《征服》啊?”她烦躁地抓了抓油腻得能炒菜的头发,“干脆让何太后重生,收吕布、揽赵云,把曹操孙权都迷得找不着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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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头刚起,一道刺目的白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窗外沉沉的夜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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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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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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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蛇一样往上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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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,混杂着奢靡又腐朽的沉水香灰烬气息,霸道地钻进鼻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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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悠悠猛地吸了口气,呛得肺管子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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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嗬…嗬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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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重浑浊的喘息声,带着濒死的挣扎,近在咫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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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…液体滴落的声音。嗒…嗒…嗒…缓慢,粘稠,带着毛骨悚然的节奏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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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掀开了沉重的眼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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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先是模糊一片,只有影影绰绰晃动的光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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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,视野渐渐聚焦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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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烈摇晃的赤金流苏。九凤衔珠的金步摇,每一颗珍珠都折射着摇曳不定的烛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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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紫蹙金的宫装长裙。一只保养得宜、却沾着几点暗红污渍的手,正死死抠着身下冰冷光滑的紫檀木凤椅扶手,指节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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