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叮嘱包管家都收拾好,悄悄地送出去,交还给了被发卖至教坊司的前小夫人,看能不能帮她赎身脱籍。
空出来的房子玉城和三雄根本住不完,就让包管家和一众下人们住的宽敞点、舒服点。空出来的地,都按照江南的风格,尽可能种上花草树木——玉城和三雄都是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陕北老家出来,所以对花花草草有执念。三雄甚至想到了要种点菜、养点家禽鱼虾之类的,刚开口就被玉城痛批了一顿,骂他没出息!
还有空房间,就暂时作为玉城的衣帽间,一年四季的衣帽鞋袜都分门别类的放置,日后如果马金阳一家来京,随时都可以收拾出来居住。
总算是有个家的样子了!
阳春三月的三进院,褪去了北地的粗粝,宛如一幅被南风濡湿的工笔画。
墙根的罗汉松修剪成姑苏盆景式样,树下散置太湖石,石孔里爬着紫藤嫩芽。地栽二月兰替代了北方的芍药,蓝紫色花海间立着徽州竹灯,夜来照出青苔影。
泡子河活水经新凿的青瓷蟠龙水道引入,蜿蜒过黄石迭岸,最终汇入白石浅池。池中养着杭州来的三色锦鲤,鱼尾搅碎浮在水面的柳絮。
原来的荼蘼架改种木香花,白花如瀑布垂落。墙角含笑树半开,甜香混着对岸金银花的药气,竟把旧日胭脂味掩得干干净净。
当时留下的拔步床未动,却换上了苏绣花鸟帐;妆台铜镜前,折枝杏花插在吉州窑黑釉瓶里,替了那盒螺黛。
点睛之笔是那西厢房梁下悬着金陵造的铜风铃,铃舌是半片松针形的碧玉。每当南风穿堂,铃声与泡子河的蛙鸣应和,恍惚让人疑心身在秦淮河畔。
推开东厢房的雕花槅扇,扑面是一缕沉静的龙涎香,置于铜胎掐丝珐琅缠枝莲香盒中——这屋子如今成了半间书房半间雅厅,几件镇宅的陈设皆是来自张府那些“不值钱”的好东西。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十二扇和田玉屏风,每扇透雕四季花卉,花心嵌宝石:正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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