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对家派来的人手围攻施暴时,那几个恰好驱车路过的、从前把他当钱袋子使的哥们儿也仿佛从未见过他,更别提上来搭一把手。
人生太残酷了。
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首旧时的童谣,清澈、遥远而连贯,他记得,那是故去的母亲在少时最爱和自己哼起的。初冬萧瑟的寒风透过破败斑驳的衣服,也灌入了他那伤痕累累的身躯。
周遂的耳廓发麻,后脑勺钝痛,掀翻的指甲盖依旧向下滴着血,四肢早已被冻地失去了知觉。在这一瞬间,他忽然意识到眼下的滚滚江水,或许就是自己这辈子的最好归宿,也未尝不能和从前爱自己的人以另一种方式团圆。
只要迈出勇敢的一步——
一切惊惶,一切悲戚,一切屈辱,都能通通离他而去了。
周遂缓缓地抬起了右脚。
“……麻烦要寻死多走两步,别死在这。”
身后骤然响起陌生的女声令周遂浑身一凛。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,有着银器敲击薄瓷般清悦,然音色却如此刻的天气般寂冷无边。
真是奇怪。
明明是个生无可恋的人,却忽然心中升腾起好奇,想回头看看那张脸。
然而就这么不防的一眼,竟令周遂踩到了坝上的一滩软泥,随即他鞋底一滑,整个人猛然失重,向后跌下了去。
“啊!”
周遂本能地呼喊出声。
却在下一秒意外地发江堤下竟有个挂船锚的大铁钩子,好巧不巧地勾住了他的腰带,令他卡在了半道中。他本能般地抬起了手,发现手指竟正好可以触碰到堤坝顶端的边缘。
不得不说,人有时候真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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