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栏杆上翻身而起,几步跃到王宗跟前行了个礼。
王宗只做不见,径直入屋,孟章随在身后。
桌面上新洗净的茶具,在燃起的烛火下温润生光,王宗轻轻扣了一下桌面,孟章便为他沏上一盏茶。
王宗润了润嗓子:“无事了,你自去睡吧。”
“那封署名‘毓宗’的信,已经毁去。”
“这等小事,你做妥帖便好。”
“青鸾姑娘已经相信爷是……”
王宗眼皮微微一抬,若有似无地扫了孟章一眼,孟章的话音便卡住。
王宗揭过不提,只道:“北狄拓跋决的事,你去打听了没有?”
“咱们从前只猜测是北狄人到处动手脚,如今有了拓跋决的线,倒是容易了许多。只是……这拓跋决似乎谙熟南楚的种种,行踪藏得也秘,一时半刻,难寻其下落。不过百剑山庄新研制的那些兵器,已经证实了,与那批蹊跷而死的官员身上的伤口相符。”
“拓跋决,延部部主的义子。”王宗饶有兴趣地蹙眉,“这般的谋划,这般的野心,倒是难得。”
“这北狄江山,怎么论也难到他的手里。真估不到是他在背后捣鬼。”
王宗的眼中危险难测:“又或者,正是因为他这不亲不疏的身份,他更需要证明自己。再者说,拓跋延唯一的亲儿子已经死了,拓跋决说不准能越过其他的兵主……甚至是部主去,也未可知。”
“爷,咱们已经在外逗留了这么些日子,是不是该早些回去?”
王宗摇摇头道:“不急。出来一趟不容易,咱们接下来,走一趟南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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