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要在溃败过后,重新整饬自己,总归是有路可走的。虽不再是原先那条路。才我听的时候便想,倘若……倘若你不愿娶我,又或是你母亲不肯妥协,你也只好将我安置在一个别院,日子久了,我也会顺从你,悄悄地委身于你。再然后,有一天,你也要娶妻了,会有一个门当户对的贤良佳人做你的妻子。她不像我,她不刁、不怪、不野、不蛮,没一点儿坏性,对着你总是温温柔柔地笑,还会为你生一个乖孩儿。到了那时,或许,毒娘子的结局,便是我的结局。我们南越人,兜兜转转,便走了同一条路——不死不活的路。 ”
江玄轻轻拥着她,簇着她的手靠近了烛火:“我不是南宫无欢。你也不是夜翎。”
阿元望向他,眼中水光惝恍:“烟修罗会不会变成毒娘子,我不知道。可幸好,你不是南宫无欢。”
“我未必不薄情、寡义、负心。”江玄看着阿元,十分认真地说,“也许我的情、我的义、我的心,都是你给的。”
阿元长叹一口气,“因着夜翎,我恨极气极了南宫无欢,可我心里也清楚,是他的家族把他压垮了,吞没了,他自己也做不得主。”
江玄低低道:“生在这样的大家族里,脑子里灌了铅字,脊背里灌了铅块,没法好生想一想,直起身子来,求自己要的。”
阿元望着江玄:“所以我总感到奇怪。江玄,你似是自由身,你虽然也为江帮事务所扰,但从不为其所累。好似……好似随时可以撒手不管。你心中并不在乎这一切是不是?我说的不单单是江家的财、势、业,还有生而为某族某姓,骨血所自带的那份桎梏……”
“是,我不在乎。”
阿元偎着江玄只是胡思乱想,泪沿着面颊落了浅浅的一滴,她淡淡地叙说,却让江玄有剜心之痛:“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很沉很重,像是死去的亲人都附着在我骨我血之上,生父、外祖、外祖母、舅父,他们每一个人的声名都这样威重,而我的生命,不过花叶之上一滴夜露,不待天明,便要消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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