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栗山凉子把发烫的手机挂断, 原本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电话是小姨打过来的,算是例行公事询问她转学后的情况。
虽说三表哥每周也会问她,但小姨喊着“他是他, 我是我”的口号, 还是会乐此不疲找各种借口联络她。
大部分时间都是小姨说话, 问到她头上,她才努力回忆自己乏善可陈的校园生活,回答几句。
因为知晓小姨担忧的是什么,栗山凉子也不想让家人再担心自己。
回答的时候她绞尽脑汁让答案可靠一些,结果每次接完电话都格外心累。
还有点心虚。
刚才小姨问她最近有没有交到新朋友, 她竟然敢大言不惭地回答“交到了几个”。
什么时候和人做朋友的定义降级到“说得上话就是朋友”了?
如果到时候小姨真的问起来朋友是什么样的人,她要怎么办呀!
栗山凉子低头反省着自己说出去的谎言, 贴着墙角的阴影拐了个弯, 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。
她抬起头, 戴着帽子的高大男生半张脸在帽檐的阴影之下, 凌厉的双眸淡淡扫了她一眼, 而后说了句“抱歉”,后退了步将路让出来, 自己绕行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