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0章 如果只有一句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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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仇恨是一片海，复仇能让这片海平息下来，却不能让海水消失。”他深吸一口气，“我很早就知道就算一切真的按照我所想要的发展，我也只会觉得空虚，就像所有小说电视里演的那样，因为失去的永远失去了，死亡的永远无法活过来，而复仇成功之后，愤怒会变得无从发泄，沉淀下来成为污垢，永远的缓慢腐蚀在心底——可我还是要这么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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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空默默道：“因为你无法接受你妈妈的死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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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是的。”温璨像是想拉起嘴角勉强笑一下，但他最终放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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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力咽了下喉咙：“我……我无法接受我妈妈的死亡，即便已经七年过去了，即便明知道是徒劳是小孩耍赖，但可能我始终没有长大吧，我的确无法接受，不想接受——无数人劝过我，安慰我，说要向前看，说死去的人死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，说生命无常无可奈何，他们都说得很对，我知道，但没有办法，我的心无法被这些正确的话说服，我的心没办法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点点头无奈地说‘是啊是啊那就向前看吧好好活着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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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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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闭上嘴巴，齿关有一瞬间咬得死紧，“我的心只是在无数遍问我，‘为什么？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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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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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睡不着觉，因为我得不到答案，无论拷问自己多少遍，无论看了多少书，无论和多少人交谈，我都得不到答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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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——”他从齿缝间挤出这些字句，歪歪扭扭，就像每一个音节都有自己的灵魂，每一个字都活了过来，“为什么，偏偏是这样的死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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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不知道是在对叶空说，还是在重复曾经历过无数遍的自我拷问：“我不问为什么偏偏是她，也不问为什么偏偏要死……可为什么，偏偏是这样的死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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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生无常我知道的，我也知道人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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