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。
日落。
也许是日落。
瞧不见天上日,又何知它是否日落?
总而言之,天黑得好快好快,在寒风吹起的瞬间黑暗从平原尽头蔓延而来,恍然之间光明已消失得无踪影。
燕青与午闕静静站在天之下,他们本该把酒畅谈离別的。可是並没有,取而代之除了沉默还是沉默。
在沉默下知,在沉默懂,在沉默下开始,在沉默下结束。
“该走了。”离別还是要亲口说的,燕青仗剑,欲离去。
“再见。”午闕平静地望著远方。
“后会有期。”燕青踏雪而去,一步,两步,三步——停下脚步,他回首,若有所思地望著午闕,难以启齿,但还是问道:
“再见又何时再见?后会又何时后会?”
午闕突然一笑,他懂燕青,是燕青在沉默中踌蹴的时候察觉的。他深吸一口气道:
“有重开日,人有再见时,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你又何必去在意何时再见呢?”
燕青漫漫一嘆:“朋友啊,我有我的目的,却难以启齿啊!”
“你的目的並不会使你难以启齿,让你难以启齿的是目的中那为难朋友的选择。”午闕瞧得很透彻。
燕青撇了撇嘴,只好转身离去,他是个很在乎朋友的人,绝不会为难朋友去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。
可这次他还未走过三步,午闕便出声喊住了他:
“说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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