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院子里头,闷得跟三伏天停工的锅炉房。
执法官顶着个灰扑扑的假发套坐上面,像尊掉了漆的泥菩萨。
下面坐满了人,有穿黑皮的,有穿西装的,还有几个扛着黑匣子的。
我和彪子被押到被告席戳着。
铐子没摘。
穿着板正西装的货站起来,跟念经似的,巴拉巴拉喷了一堆。
越狱!
袭巡查官!
故意杀人!
非法藏家伙!
破坏生产
罪名多得能糊墙!
听得彪子直翻白眼。
念完了,执法官那死鱼眼珠子挪过来:“被告人陈超,张彪,对公诉人指控的犯罪事实,你们认不认?”
“认你妈!”我吼了一嗓子,房梁上的灰都震下来一层。
“说!”执法官那死鱼眼往外一翻。
“越狱?”我嗓子眼吼出血。
“老子是被姓赵的狗日的坑进去的!不出来?”
“等着在号子里被他们弄成肉馅?”
“袭巡查官?”我眼珠子扫过下面那群黑皮。
“哪个不是姓赵的狗腿子?帮着抢厂子!打工人!不该揍?”
“故意杀人?”我唾沫星子喷老远。
“老子宰的是冲进厂子杀人放火的杂碎!灰社会?这他妈叫替天行道!”
“非法持械?”我嗤笑。
“厂子里那些铁疙瘩?是工人们干活的家什!不抄起来,等着被砍成八瓣?”
“破坏生产?”我一口啐地上。
“放你娘的狗臭屁,厂子是老子带人一钉一锤修好的!”
我每吼一嗓子,下面嗡嗡声就大一圈。
记者手里那黑匣子咔嚓咔嚓闪得人眼花。
“证据呢!”公诉人拍桌子吼。
“红口白牙!”
“证据?”我咧嘴一乐。
“证据在你们腚兜里焐着呢!”
法庭大门哐当一声撞开!
梁莎莎一身黑西装裙,高跟鞋哒哒哒踩得贼响,风似的刮进来。
手里捏着个文件夹,还有支小录音笔。
后头跟着俩穿黑西装的生面孔,气场压人。
“执法官!”
“我,梁莎莎,替受害人和知情人送证据。”
文件夹递给执法者,转给执法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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