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青天白日嚼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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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如骥打了个口哨，身后兵卒便真的推出一个老弱军汉，称自己值守粮垛，需彻夜清点苫盖，因值房正对案发墙垣，故而看见一道黑影踏脚架翻墙而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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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确实看清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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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垛兵颤颤巍巍不敢抬头，渴着声音说：“确实看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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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时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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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约丑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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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九鼎冷脸一哼。“那你为何当时不报？难不成是想隐瞒避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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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垛兵被吓得扑通一跪，辩解自己当时以为眼花，听到墙内敲锣鸣钲才意识到出了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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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人年迈，眼神不济，一时不敢确定……宪台大人请明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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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你还说自己‘确实看清了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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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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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人！”曾如骥突然震声，“此人知情不举，带下去，枷半月后罚充苦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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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！大人！大人饶命——大人！”老垛兵就这么被一左一右挟持拖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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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绮埋头听着，眉头已经锁成了连环扣。别说充苦役，就那垛兵的年纪，入冬时节上半个月的枷都能要了他的命。况且他要是死了，那不就是死无对证？空留下一句不辨真假的证言，还不是任凭这个曾如骥发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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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在让人气愤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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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曾卫帅真是雷霆手段，就是不知那垛兵若有个三长两短，究竟对谁人有利？”谭九鼎像是和她通了脑筋，说出了她想说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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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如骥显然被踩了脚，他眼睛一眯露出戾色。“宪台何出此言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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