扇糊着桑皮纸的槅扇门——纸面洇着几处油渍,被楼下药铺蒸煮间的苦腥气熏透了。
\n
说书人拨开梁上悬挂的干药囊推门,里头不足方丈的屋内,一张案几就占了大半空间。案头堆着些话本残卷和几根磨秃的狼毫笔,很是拮据。
\n
“侠士,请。”说书人嘎吱挪开取暖的铜脚炉,搬来个杂木方凳,示意谭九鼎入座,转身又给他看茶。
\n
“先生客气了。”
\n
“诶,倒是我这没什么好茶水,怠慢了恩人呐。”
\n
茶水是冷的,谭九鼎也就润了润嗓子,便撂下,说:“来时路上,先生所说的东西是什么?”
\n
“哦,侠士稍等!”
\n
说书人转身埋头进床尾衣箱里,过了会儿,掏出个粗布包袱来,递到眼前。“在这呢。”
\n
谭九鼎犹疑地将其打开,里面露出一锭足重的束腰金花银,有五十两重,底下还刻有“浙江杭州府仁和縣徵完隆慶六年分京庫金花銀伍拾兩正”的字样,地地道道的官银。
\n
“嘶,先生,这可是隐匿官物的重罪,被发现要刺字杖刑的。”
\n
面对谭九鼎警告,说书人露出苦相,鼠须微颤。“我当然知道,所以不敢声张,更不敢动一动。不过重要的是这件东西。”
\n
他指了指金花银旁安静躺着的铁梆子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