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假话比真话更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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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道观前巷，前街后河，青石驳岸间泊有送货乌篷，货郎脚工穿梭忙碌，水面倒映白墙黛瓦，岸有古槐垂柳，巷铺席纹青砖，倒也显得热闹中有几分深幽雅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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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府就在此处，前铺后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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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内混住不少织户，偶尔听见“咔哒”提花织机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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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绮上前叫门，门子熟识，立刻请人进去。她回头唤谭九鼎，却看见对方站在巷口又像只夜鹭背手左右扭头，巡睃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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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像后脑长了眼，徐绮一招手，他就跟了上来，默默走在后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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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丢了女儿，此时宅中愁云惨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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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井栽的金桂玉兰都显得没精打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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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仆迎他们去正厅。周掌柜无心营生，休憩在家，出来迎客。内室传来阵阵低泣，不用想，那必是哀伤的周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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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徐小姐，这位是……？”或许是因为女儿被强贼掳走，周掌柜对出现在家中的陌生男子格外提防。尤其是健壮高挺如谭九鼎这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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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徐绮介绍，谭九鼎就亮出獬豸纹象牙腰牌，明示了自己的官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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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谭某钦奉敕命巡按至此，特来查令嫒失踪疑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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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掌柜“啊”了一声，扑通往地上跪倒，家仆也跟着跪，仿佛见到了能为他们排忧解难的活神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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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！请宪台大人务必明察，寻得我小女知微的下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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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九鼎去搀扶对方，此时倒像个青天大老爷的良善模样。“周掌柜起来说话，本官暗访不便声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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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掌柜连称“是是是”，踉跄着从地上爬起，引谭九鼎和徐绮上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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