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二章 对视的两人

他恳切的发出了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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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，没关系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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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我该做的。防止自己的孩子被杀，原本就是卡玛尔瑟所要做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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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是被感谢，但女孩脸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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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，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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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这个自己理论上的「儿子」非常熟悉——如今年仅十四岁的她，却熟知劣者二十八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事，更是知晓他至今为止的扭曲性格究竟如何培养出来的。那正是被卡玛尔瑟一手养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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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劣者的性格，这个时候大概会感受到反胃吧。对精灵近乎本能的厌恶与恐惧、以及对救命恩人的感谢与恩情，再加上对自己外貌的亲近感全部混合在一起，就像是加了酱油的可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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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定很讨厌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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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没有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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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来到这里，就是来赎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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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非是为了赎自己的罪而是卡玛尔瑟的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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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罪太多、太重，自己根本就赎不清。但在自己继承了这个名字、这个身份、这段传承千年的记忆后，却完全没有被对方的人格所侵蚀、没有被这段记忆所浸染。这无疑正是一种奇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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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当然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，假装自己就是真正的卡玛尔瑟、享受着属于卡玛尔瑟的荣华富贵，静静看着人们互相争斗、相互杀戮，最终搭乘着巨龙前往星河之外，让自己的心灵逐渐沉积、冷漠变得像是个真正的「卡玛尔瑟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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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不想成为那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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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那样的话，「卡玛尔瑟」某种意义上就真在自己身上复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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