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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师息怒。”吏部郎中吴应麒上前扶住老人颤抖的肩膀,官服上的獬豸补子擦过李善长的仙鹤纹,“欧阳伦那廝今日提到蓝玉案.当年咱们淮西子弟为陛下守江山,如今倒被他拿来当枪使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听说他已暗中派亲信去了苏州,要查沈万三旧部的帐册.”
“沈万三?”王伯安肥脸瞬间煞白,手中帐本“啪嗒”落地,“那可是当年被抄家的首富!欧阳伦莫不是想”
“给沈万三平反?!”
“他想干什么?”牛大力猛地捶打桌面,震得茶盏里的残茶飞溅,“分明是看咱们淮西党势微,想借太上皇的手来收拾咱们!你们忘了去年中秋?他在御园当著陛下的面,说咱们淮西子弟『居功自傲』!”
“还有招商制度!”沈明礼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公文,“当初推行这制度时,欧阳伦力排眾议,说什么『与民爭利不如与民分利』,现在看来,分明是给太上皇经商铺路!”他越说越激动,肥胖的手指戳向窗外,“如今『朱记商號』要插手盐铁漕运,这都是咱们的根基啊!”
李善长盯著地上的碎茶碗,烛火在他浑浊的瞳孔里跳动,仿佛回到三十年前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——那时他还是个在滁州城门口迎候朱元璋的酸秀才,看著眼前提著人头的红巾军领袖,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为了商人的利益在自家厅里犯难。
“太师,您得拿个主意啊!”赵康忽然跪地,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,“明日早朝,咱们淮西党得联名弹劾『朱记商號』,否则等欧阳伦的人拿到证据”
“弹劾?”李善长突然冷笑,拐杖重重戳在王伯安的帐本上,“你们当陛下是傻子?当年胡惟庸案,陛下连宰相都能杀,会护著你们这些囤盐居奇的商人?”
厅內空气瞬间凝固。漕帮大当家陈九公咽了咽口水,布满刀疤的手掌摸向腰间短刀:“那难道就这么看著『朱记商號』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?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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