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0章 :灾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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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如墨，铅云压城，咸阳城的角楼在沉沉夜色中犹如巨兽的獠牙。城墙上摇曳的火把将士兵的影子投射在斑驳城砖上，忽明忽暗，仿佛无数幽魂在蠕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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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亥踹开寝殿鎏金镶玉的大门，鎏金短剑“哐当”砸在青砖上，惊得烛火剧烈摇晃，蜡泪顺着盘龙烛台蜿蜒而下，宛如凝固的血痕。他在殿内来回踱步，玄色劲装下的胸膛剧烈起伏，发冠歪斜，额前碎发黏着冷汗，白日里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回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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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武场上，扶苏被群臣赞为治国之才，玉冠束发，从容指点沙盘；祭坛之上，子婴觉醒混沌天灵根时，漫天流光汇聚成祥瑞之象，引得万民叩首；而自己在灵根检测时，却被说成毫无灵根的废人，南宫雪那句“资质平平”如同一把淬毒匕首，深深扎进心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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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凭什么！”胡亥突然挥拳击碎一旁的檀木桌，精雕细琢的瑞兽纹瞬间化作纷飞木屑。桌案上摆放的西域进贡的夜光杯应声而碎，流淌的酒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河，倒映着他扭曲狰狞的面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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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窗外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，像是毒蛇吐信般丝丝入耳，尾音带着令人牙酸的颤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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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亥猛地转身，手按剑柄，瞳孔在摇曳烛火中剧烈收缩。只见一道黑影自梁上飘落，黑袍边缘绣着暗红符文，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血光，每道纹路都仿佛在呼吸般扭曲蠕动。黑衣人怀中抱着一本漆黑古书，封面上的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，隐隐有黑雾从书页间渗出，在地面上凝结成细小的血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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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亥公子如此愤怒，可是因为那南宫雪的谎言？”黑衣人声音沙哑，仿佛砂纸摩擦生锈的刀刃，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腐殖土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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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谁？怎知此事？”胡亥后退半步，靴跟碾碎地上的木屑，发出细微的“咔嚓”声。他嗅到对方身上传来的腐殖土气息，混合着某种腥甜的味道，像是刚被鲜血浸透的兽皮，令人作呕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，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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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衣人将古书往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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