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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叮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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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石声只响到一半,便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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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里有人笑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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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笑声像一根细刺,顺着耳蜗扎进心口,龟甲裂片的幻痛骤然清晰——裂纹里渗出暗红,烫得他眼底浮起血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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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青收剑,微微颔首:“承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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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欲走,忽然听见身后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像冰面裂开第一道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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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万生弯腰,指腹抹去泥水,墨迹晕得更开,边缘卷曲如旧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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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手并指如刀,在左掌心狠狠一划——昨夜未愈的伤口迸开,血珠滚落,落在石台,竟“嗤”地蒸成淡粉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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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中,一点暗红火种倏地亮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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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青回头,瞳孔骤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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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火只有豆大,却烧得周围空气微微扭曲。胡万生五指合拢,把火种按进伤口。血与火相遇,发出极轻的“噗”声,像雪地里踩碎一根枯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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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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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声音嘶哑,却带着笑。齿间仍咬着令牌,说话时令牌轻颤,像在替主人打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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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事愣了愣,瞥向高台。长老们或捻须或抱臂,无人叫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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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青只得重新举剑。这一次,剑光不再优雅,鹤唳声里掺了戾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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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万生没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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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向前踏出一步,掌心那团血雾骤然炸开,凝成一道细若游丝的赤线——正是昨夜在体内灼烧经络的妖火雏形。此刻它贴着剑锋游走,像一条赤蛇,所过之处,精铁长剑竟泛起暗红斑纹,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咯吱”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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