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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卡鲁兄弟!”他抬起头,声音不大,却异常真挚,每个字都沉甸甸的,“这一躬,是我李云龙,替第一营所有活着的、死去的弟兄,给您的!没有您和您族人的眼睛引路,没有您把这荒野上每块石头、每道坎都教给我们,我们这帮睁眼瞎,再拼死十次,也摸不到这约翰鬼子的门边儿!这胜利的大匾上,有我们战士的血,更有你们祖祖辈辈刻在这红沙地里的智慧!这份情,咱们记死了!以后,这块地界儿是咱们大伙儿的家!谁再来打主意,咱们还一起揍他狗娘养的!”他伸出那只布满厚厚老茧、指节因常年握枪而变形的大手,用力地、紧紧地握住了卡鲁布满古老刺青的大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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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鲁黝黑刚毅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由衷的笑容,不再是部落首领那种威严沉静的笑,而是带着战斗友谊和共同胜利的温暖。他有力的大手同样紧紧回握,手掌的力量传递着无需翻译的理解和信任。他也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膀,动作朴实无华,嗓音依旧低沉却充满力量:“这片红沙,是祖先的魂,也是战士的战场。今天,魂和战士一起,守住了家。好!”周围听懂的原住民战士也跟着激动地喊起来,土语和汉语的欢呼声混在一起,在这片刚刚从血与火中平静下来的高地上久久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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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领地的广袤荒原沐浴在夕阳残照的红光里,海风将胜利的喧嚣吹向了更远的海天相接之处。硝烟、血色、泪水、欢笑、沉重的牺牲与浴火的重生,都融入这片广袤苍茫之中。城区的零星抵抗很快平息,一面饱经战火洗礼的旗帜,在港口最高的建筑物顶端,被一群形容疲惫却又目光如炬的士兵奋力树起!残阳如血,将那旗帜染得通红。这是一场属于草根武装的胜利,一场属于真正了解并扎根于这片土地的人的胜利。袋鼠国通向独立的漫漫长路,因为这场“荣耀解放”,刻下了一座足以被后世仰望的血色界碑。李云龙、卡鲁、阵亡的哈里森、还有那些有名或无名的士兵,他们的故事,他们的血、汗、智慧与牺牲,也注定将在这块烈日焦灼、海风吹拂的土地上,被一遍遍讲述、铭记。风中的旗帜猎猎作响,如同大地低沉而悠长的呼吸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