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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泉土改?那是刨你家祖宗坟茔!掘你屋下三尺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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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那手掌,连你巴掌大一片菜园都要抹平!姓胡的,根本是地底爬上来的鬼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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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流言淬着无名的毒,如同阴冷的鞭索,狠狠抽打在平民世代视若血肉的三寸命根上——那一小块用汗水浸透的薄田,那几间茅草苦撑蔽身的破屋。恐惧骤然收缩为勒紧心脏的铁丝网,深刺入肉,让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的铁腥味。毒藤的细须已钻入心窍,悄然疯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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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室里,更沉的漩涡在急遽凝结。悉尼城里隐秘的厅堂之内,殖民地的约翰牛官员、那些世代骑在佃户肩上吸髓敲骨的土地巨富、深藏矿井脉络中的矿业寡头,如同闻到腐肉气息的秃鹫汇聚一处。烛光在古老生锈的烛台上猛烈跳动,将他们焦灼扭曲的侧影放大、扑打在剥落的墙壁上,如同鬼魅剧的恐怖剪影。牙齿摩擦出刺耳声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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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再等!心肠比刀刃还要冷!你当那是缝纫的针线?刀头快,才有活路!”炸雷般的声音吼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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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这吼声砸得身躯一震的年轻士兵,只觉手中那支笨重的前装式煫发步枪猛地一沉,枪托狠狠撞在肩窝,刺刀差点从汗湿的掌中滑脱。尘埃被惊起,瞬间糊住他的口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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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枪就是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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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铁锤一步踏前,青筋虬结的手如一道寒光铁箍骤然锁紧新兵小臂。骨骼几乎发出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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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记住我这把力气!”他喉咙里滚动的是砂石摩擦的吼音,指力加劲,似要将血肉拧进骨缝里,“上了阵,不是靠嘴皮子!活命的道,就在这身皮肉骨头里磨出来!捏不住枪的人,跟尸体何异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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练兵场深褐的沙土已被连绵的汗渍与鞋印搅成泥潭。烈日无遮拦地鞭打着大地,热浪扭曲视线。新兵的手臂在他巨掌的钳制下筛糠般抖索。但王铁锤双眼深处燃着的并非怒焰,而是奇异而专注的冷光——如同铁匠熔炉中反复锤打、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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