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依旧顽固地盘踞着地图中央。每个人的面容都刻着深入骨髓的疲惫,如同战场上被砂砾磨卷了刃的刺刀,但眉宇间更深的,是悬于刀锋前的审慎与难以纾解的忧虑。窗棂外,伤兵断续的**与粗砺的建材搬运声沉重交错,敲打着这场无声对峙的每分每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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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诸位,”他开口,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,“我们守住了悉尼,血,没白流。但眼下,绝非饮酒高歌之时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地图上袋鼠国广袤的土地,那地图上的线条在此刻仿佛蜿蜒的铁索和荆棘。“脚下的土地在焦渴,人民在期盼。未来之路,系于此刻一抉——其一,挥师南下,直捣蛇穴堪培拉,犁庭扫闾,将约翰旗帜彻底埋葬;其二,以此为根基,”他的手指重重敲在悉尼所在,发出沉闷的回响,“聚人心,筑堡垒,扎扎实实经营新南威尔士州,筑下磐石之基。个中利害,关乎生死存亡。今日,务尽陈其弊,详析其利,纵千般艰难,也当抉出最适合此情此境的通途大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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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语落定,室内的空气似乎又凝滞了几分,仿佛沉重的铅块压着耳膜。每个人都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决断前那令人屏息的硝烟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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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莱克上校率先打破沉默。这位昔日的大英帝***人,鬓角已染霜雪,此刻深陷的眼窝里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翳。他清了清喉咙,声音带着长期嘶吼后的沙哑,却保持着旧海军军官特有的条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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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令,”他缓缓开口,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堪培拉的符号,“直取虎穴,其意甚壮。若能一举而下,自是摧敌心魄,速胜之道。然……”他抬起头,正视胡泉,“敌困兽犹斗。堪培拉乃其经营百年之巢穴,壁垒森森,据守者虽为新编之卒,却因无路可退而必死战。我方新胜之余,士气固盛,然血战悉尼,舰队折损近半,陆上力量更是折骨裂肤。舰炮虽雄,攻坚之力尚弱;将士虽勇,久战之势难续。更兼补给艰难,千里悬军……恐蹈顿兵坚城之险。况约翰本土增援舰船已启程,一旦我方在堪培拉纠缠日久,待其生力汇聚铁壁之下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,摇摇头,目光转向悉尼周围广袤的新南威尔士,“反观此处!悉尼已为我握,港口、城防、人心稍安。新南威尔士州沃野千里,矿藏之富甲于天下——铁、煤、铅、锌,此建工业之基石也!当务之急,乃取矿藏,开机器,养民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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