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爆炸的火球和巨大的烟云在悉尼外海升起,如同耻辱的标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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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方距离更近后,致远舰队的速射炮开始发言了。152毫米炮的炮弹像一群铁蝗虫,密密麻麻地扑向约翰国的蒸汽炮舰。“墨尔本号“的舰桥被直接命中,木屑混着碎骨片飞起来,舰长的佩剑不知怎么钉在了主桅上。57毫米速射炮则像支精准的步枪,专打敌人的炮口——每当约翰国的水兵要填装炮弹,总有一串弹头呼啸而至,把炮膛炸成开花的铁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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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的炮怎么这么快?“一个年轻的英国水兵抱着断了的胳膊哭嚎。他看见自己的炮组已经换了三拨人,而对面的铁甲舰还在不停地喷吐火舌,炮口的火光连成了一条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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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翼的“悉尼号”正做着垂死挣扎。它的烟囱被“靖远号”的主炮轰掉半截,黑烟从断裂处汹涌而出,把舰桥裹在片灰雾里。舰长抱着折断的指挥刀,看着水兵们往救生艇上跳,却被速射炮的铅雨成片扫落,海水里浮起层密密麻麻的红沫子。当“靖远号”的鱼雷击中它的弹药舱时,整艘舰突然像朵盛开的黑玫瑰,碎木片飞散的范围足有半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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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世昌摸出怀表看了一眼。从第一轮齐射到现在,刚好三十分钟。他抬头时,正看见“皇家荣耀号“的主桅轰然倒塌,帆布像只受伤的大鸟坠进海里。“发射鱼雷,左前方突击。“他对着传声筒下令,“给他们的蒸汽舰开几个洞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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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条鱼雷像泥鳅一样钻了出去,白色的航迹在海面上织成网。约翰国的炮舰开始慌乱地射击,炮弹在鱼雷周围炸起高高的水柱,却连雷尾都没擦到。当第一枚鱼雷拖着气泡钻进“悉尼号“的船底时,邓世昌听见了闷雷般的爆炸声,那声音比任何欢呼都让人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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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斗结束时,海面上漂着厚厚的油层,烧红的铁甲片在浪涛里沉浮。致远舰队的水兵们趴在船舷上呕吐,刚才还在怒吼的炮管现在烫得能煎鸡蛋。邓世昌走到甲板边缘,望着远处正在沉没的约翰国战舰,突然想起黄海海战那天,也是这样的晨光,也是这样的油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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