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 北境王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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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包裹着月汐的每一寸皮肤。她感觉自己在下坠，又像是在上升，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。胸前的伤口不再疼痛，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冰冷的触感正从伤口向全身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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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欢迎回家，容器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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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。月汐猛地转身——如果在这个没有方向的世界里还存在"转身"这个概念的话——看见无数个自己漂浮在黑暗中。有的穿着月华阁的素白长裙，有的披着染血的战甲，还有的浑身缠绕着锁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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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不是容器。"月汐听见自己说，声音在虚无中激起细小的波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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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镜像同时笑了，笑声像碎玻璃相互摩擦："那你是什么？月华阁的叛徒？龙族少主的累赘？还是......"所有镜像突然融合成一个，伸手抚上她的脸颊，"月魔将的转生体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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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汐拍开那只手，触感像碰到了一块寒冰。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水面上，低头看见倒影里是个陌生女子——银发金瞳，额生弯角，背后展开巨大的骨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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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看，这才是你。"镜像轻声说，"被月魔将污染的灵魂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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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面突然沸腾！无数苍白的手臂破水而出，抓住月汐的脚踝将她拖入水下。冰冷刺骨的液体灌入鼻腔，她挣扎着想要上浮，却看见水底躺着具水晶棺椁。棺中女子与她有着相同的面容，只是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龙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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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杀了他。"镜像的声音在水底回荡，"用这把龙皇剑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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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汐的瞳孔骤然收缩。记忆的碎片突然刺入脑海——血月当空的夜晚，龙角断裂的脆响，还有那双至死都注视着她的金色竖瞳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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