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七章 聪明的黄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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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芳苑是个二层的绣楼，山月分到二楼的东厢，是个二套的通间，王二孃与周狸娘对门坐卧，山月的书桌和床就四平八稳地摆在坐北朝南正中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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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趁着天黑搬进来的，悄儿默声的，没人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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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搬进来，东厢便大门紧闭，与世隔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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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月整幅心血都铺在画上，最后还是选了米大家的青绿山水，用色明艳，四裁纸小景，较之恢宏大道的水墨江山，更适合展示姑娘的温婉无害，也更容易在五日内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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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狸娘不太明白，说别的她不太行，但遇上画画，她还是愿意说两句的，不解道：“...为何一定要临摹？就算画得再真，也是个假的，见不得天日啊？如今正值秋冬交替，落黄铺地，推开窗棂就是此等美景，随手下笔画一画，也挺好的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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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月执笔的手顿了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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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二嬢赶忙将周狸娘扯到一旁，低声道：“三月从来不画勒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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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狸娘略有不解地皱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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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二嬢肯定点点头：“她只画临摹，但天赋很高，看一眼真画就能复刻出线条走向，所以我们的母版基本上都是她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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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前五爷也逼过她画自己的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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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不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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逼狠了，这丫头常常一连十来日都不见人影，后来才知道山月在松江府巷子深处赁了处独门独户的小宅子，素日不在苏州时，就蜗在松江府的单门独户小宅里画画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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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爷再逼问急了，山月就将盛墨的砚台一把砸地上：“下笔留心意，我满心满腔除了恨什么都无，我能画什么？我画得出什么？画作当平心，盛满戾气的画作就不应得见天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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