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四章 最初的拿捏（下）

但绝不可能支撑她进京、找人、复仇——程家，尚且需要她踮脚为之，京城而来的那些“人”，距离她太遥远了，无论如何，无论如何，她都无法打听出对方的名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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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，又谈何血债血偿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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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将目光艰难地程行龃的脖颈上移开，腰肢柔软，微微向程行龃靠去，在肢体上，她距离程行龃更近，距离程大老爷和段氏更远——是一种很标准的，在万念俱灰、走投入路时，被人解救后的雏鸟心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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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少爷...”贺山月语声哽咽，诉不尽的感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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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行龃将贺山月扶坐至他身侧的椅凳，安排起了后面的事：“既月娘愿意，那如今咱们就全力以赴角逐婚事——月娘先尽快画一张画来，山水、仕女图、花鸟工笔尽都可以，挑了你最擅长的来，画完先递给老大人掌眼，要快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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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行龃看向程大老爷：“我听说，南岸的蒋家也找到人了，是一户没落读书人的遗，擅长画花鸟，于经书、诗词上也颇为通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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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事，程行龃并不避讳着贺山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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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谈论是否将家中的小猫送人时，会避讳着猫儿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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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行龃踌躇满志：“但必定没有我们月娘貌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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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微微垂首，膝头对准程行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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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大人那处要使劲，家里头未尽的事也要抓紧，翠娘的棺木尽早出门下葬，放在家中始终是个祸害。”程行龃看向贺山月，眉眼柔和拂柳：“往后呀，你就是翠娘了，段翠娘，你说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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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如被吓到，猛然抬头：“不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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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大老爷又想发火，却被程行龃制止住，只听程行龃温声问：“为何？可有难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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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山月抽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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